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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大爆炸:科学施救,减少伤亡

2015-08-14 10:01 来源:南方都市报

北京时间8月12日23时30分许,天津滨海新区开发区瑞海国际物流有限公司危险品仓库发生爆炸。爆炸波及的半径至少达到了2公里,在数个小时内,共发生了4次规模威力不一的爆炸。8月13日下午滨海新区召开的发布会透露,事故已经造成50人死亡,521人住院,其中66人处于重症阶段。习近平和李克强相继作出批示,要求全力救治伤员,搜救失踪人员;尽快控制消除火情,查明事故原因,严肃查处事故责任人,及时公开透明向社会发布信息;做好遇难人员亲属和伤者安抚工作,维护好社会治安,稳定社会情绪,注意科学施救,切实保护救援人员安全。

国务委员、公安部部长郭声琨已率国务院工作组赴现场指导事故救援和应急处置工作。天津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亦已赶赴事故现场组织开展抢险救援工作。

在引爆爆炸之前的起火阶段,天津市消防总队的9个中队和港务局码头3个专职队就接到火警电话并赶赴现场扑救,不幸的是,在数十位消防队员进入事故现场之后,爆炸发生,目前已有十余名消防队员牺牲。

从救援力量的响应时间来看,天津本地的消防部队反应迅速,卫生医院系统也能够迅速投入;8月13日11时,北京军区217名官兵组成的国家级核生化应急救援队,也在北京军区副参谋长王峥嵘的带领下,摩托化急行军赶赴天津爆炸现场。所以,事故发生后的12小时内,救援的时效性很强。只是这些消防队员的牺牲提醒了我们,救援过程是一个行动专业化、知识密集化的系统,如果对现场缺乏了解,就会发生救援者牺牲的惨剧。

天津爆炸事件中救援人员的伤亡,再次警示我们,救援需要明确更多的信息。在未能明确爆炸发生的范围内,危险品的种类、数量和储存位置,救援行动要更加谨慎。当然,这一点与呼吁事件信息的公开相重合,即直到爆炸发生后近20小时,才明确仓库中有氰化钠等巨毒物危险品的信息。国务院事故调查组也在13日上午决定,暂缓扑灭现场大火,确定好具体方案再实施。

发生火灾和率先爆炸的仓库属于天津瑞海国际物流有限公司,是天津口岸危险品货物集装箱业务的大型中转、集散中心,也是天津海事局指定危险货物监装场站和天津交委港口危险货物作业许可单位。但恰恰是这样一家单位,在事故发生后,却未能提供相应的危险品储存情况。其原因在于,瑞海公司注册所在的天津东疆保税港区,可以规避滨海新区安监局的监管,而只需要接受天津港航局的管理,但后者对于危险品的管理只是批复一个附加的危险品堆放许可,并不意味着可以长期存放。不过,瑞海公司显然利用了其中的监管漏洞,并涉嫌违规使用位于港口内的仓库。

事后的救援,是智力与体力的高频率比拼,在消防队员是否进场之前,指挥官一定知道可能存在重大危险,但他必须很快作出抉择。不过,在事前的安全防范设计和实施中,并没有绝对的时间紧迫感。尽管目前还没有明确火灾的原因,但在媒体发掘的一份2014年6月瑞海公司安委会安保部的内部汇报中可以看到,存在诸多久拖未决的生产安全隐患。此外,更加值得注意的是,爆炸的危险品存储仓库,距离最近的轻轨站仅541米,未达中国《危险化学品经营企业开业条件和技术要求》中规定的至少1000米的要求。

天津滨海新区的爆炸事件,其最终的事故原因调查报告,恐非短时间内可以出炉,因为性命攸关,常在细节;我们的安全防范包括城市设计规划,可能还存在一些问题。环评、安评,这些都不是单纯的科学问题,而是一个需要关照周边居民、企业的公共议题。

天津爆炸事件的后果还会继续呈现,事件的影响也还在慢慢散发。我们期盼,爆炸带来的阵痛最终能够转化为制度性的政策修订:从安全生产监管细则,到危险品储存流通的标准设计,再到救援力量的专业化与系统化努力,这些都可以从天津爆炸事件中获得改进的教训。甚至,值得反思和改进的不只是天津一城,而是中国数十个高速发展的大中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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